一颗星星知道另一颗星星在闪光

最近小默在看一本书

作者叫做胡子

书名是《岛上来信》

胡子跟小默是正宗的老乡

在我打开书看第一篇的时候

我就去封面找作者的信息

果然没错胡子也是长沙人

而且我们的老家都是长沙宁乡

现在的宁乡市以前的宁乡县

所以他的文字让我觉得特别亲切

尤其是描写故乡的那一部分

小时候那些经历

我也曾试图写下来

迟迟没动笔

在胡子的文字里

这些记忆扑面而来

我有时候会跟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帅毛毛

讲我儿时的经历

讲捉鱼讲双抢讲怎样插秧收割

怎样去山里拾柴禾

还有这个季节去山里捡蘑菇

讲我小时候钻进山里野炊等等

我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滔滔不绝

帅毛毛虽然很配合的听着

但显然这样的记忆于他是陌生的

他的童年是玩具车玩具枪是巧克力

是各种饼干糖果牛肉干

他更不能想象

早上天蒙蒙亮一个小姑娘一边端着饭盒

吃着自己早上起来匆匆忙忙炒的蛋炒饭

饭盒里还有带去学校吃的中午的菜

无非就是几片香干一点咸菜之类

穿过半座山去学校的情景

能有人把这些写进书里

让小默觉得很奇妙

就像《岛上来信》

这本书封底的一段话所描述的那样

就像天上的星星

在浩瀚的宇宙里

一颗星星

知道

另一颗星星

在闪光

却无法言语

那么遥远,那么脆弱

接下来的时间

小默和你来读一读《岛上来信》当中的一篇

《乡野食堂》

听她讲故事,如同看一场电影↑

上一年级后,下午还有两节课,要在学校吃中饭。清早去学堂,文具盒、搪瓷杯以及装了菜的玻璃瓶在书包里撞得叮咚响。到了学校,先去饭堂放搪瓷杯,再到教室早读。饭堂做事的是一对老夫妻,我们喊东阿公、东阿婆。东阿公话少,老实人模样,东阿婆嗓门大,笑脸盈盈。两个人都不凶的。东阿公添煤烧水,东阿婆淘米,把淘净的米分到搪瓷杯里,摆上蒸笼屉,两人再一齐端锅。袁和小学不过五六十个学生,三层蒸笼屉就够了。

深秋时节,四方形的红砖烟囱烟尘滚滚,空气里混着煤炉和大米的香气。饭堂外一排壮实的枫树,叶已变黄。下课铃一响,小孩子从教室里冲出来,到饭堂找到自己的搪瓷杯。杯身用红漆写了自己姓氏,并不难认。阳光正好,顽皮的小孩子端了饭在操场上跑,老师站在屋檐下,扒一口饭,把手伸得远远的,手指夹着筷子,喊:“那是哪个,再跑,再跑去国旗下罚站。”小孩子怕老师,马上停下来。老师把手收回去,又扒一口饭,转身进屋了。

到了中学,学校统一蒸饭,食堂也大了些。几张四方桌,是老师们吃饭的地方。饭是一盒盒的,长方形盒子装着,可分八份,每班七八盒。由体育委员和另一个力气大的男生去挑。虽然是体力活,却因为可以提前几分钟出教室,很多男同学抢着去挑。历史老师和生物老师是夫妻,他们在宣传栏旁边摆一个摊子卖菜。五毛钱一份,香干、豆芽之类的菜,放的水多,和家里的菜差得远。那时却图新鲜,宁愿吃这样的菜也不从家里带。有同学住镇上,事先一天说好,让她们帮我带五毛钱卤龙须菜换换口味。镇上做的龙须菜好吃,辣,蒜多,爽口,只是没有油,吃完空荡荡的。

食堂有一扇长长的窗,卖包子、油饼、红薯饼、炸兰花干子。油饼很脆,薄薄的,很大一张,没多少吃味。红薯饼要好很多。红薯在乡下是轻贱之物,许多人家用来喂猪。学校食堂把红薯剁成食指尖大小的红薯粒,和小麦粉和在一起下锅炸。红薯炸得绵软,小麦粉略硬,这样一硬一软搭配,口感就丰富些。我们买得多的还是炸兰花干子,也是五毛钱一块,可以作中饭菜。因为带了碗,老板娘会多舀一勺汁到饭上。这样简单的菜,我们一样吃得快乐。

直到上高中,一日三餐都在学校,才恍然明白,最好吃的菜是家里做的。这时离家已有百里,吃一顿家里的菜谈何容易。食堂早饭难吃,我买了电炉子在宿舍煮面。面是一样的,煮出来的味道却比泡出来的好,还能敲一个鸡蛋下去,早餐就称得上丰盛了。那时生活费大概是每月两百块,其中饭卡要充一百二。食堂卖些稀奇古怪的菜,比如炒臭豆腐,乌黑的一盆,一块五一份,再买五毛钱小菜,这是一餐。后来一楼教工食堂对学生开放,卖小锅炒的菜。宁乡人炒菜是很了不得的,猪耳、猪心、猪肚炒得火红,四块钱一碟。这样的菜不能经常吃。同桌和我是同乡,我俩合伙在小食堂买一份菜,再去大食堂买一份,勉强解解馋。高中正是能吃的时节,以至于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餐餐上小食堂吃饭,一人一碟菜,不,一人两碟,过足瘾。然而这样的愿望一直扑空,直到上完大学。食堂有好吃的炒牛肉,上好的瓦罐汤,因为生活费有限,很少能在吃牛肉的时候再喝一罐汤。穷的时候去送过桶装水,发过传单,却没有想过在专业上多花功夫,最后挣到的不过杯水车薪。我常常后悔,当时如果能更自觉一点,把英文学扎实些,后面就不需要走这么多弯路。可年轻时总以为自己很特别,要撞得鼻青脸肿,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茫茫人海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上班后一直自己做饭吃,我做菜,油盐辣椒放得重。不过两三年,便从一百二十多斤迅速蹿到一百六十斤,无论如何也瘦不下来。大概和其他同学一样,要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了。我沮丧地想。后来读硕士,因为专业的原因,在雷州的乡下待了半年多,食堂伙食非常差劲。每人一天只有十块钱的伙食补

贴。早饭喝粥或吃粽子。中午一样蔬菜,两三片白切肉,一条寸长的海鱼。丝瓜、空心菜、萝卜丝之类的蔬菜,反反复复吃,油水少得可怜,吃得人作呕。猪肉在水里煮开,切片蘸酱油吃。煮过肉的水放点白菜叶子,当作汤喝。只有那条煎熟的海鱼能下饭。可一旦遇上初二、十六敬神要做白切鸡,连鱼也没有了。鸡肉煮得很柴,敬神后冷冰冰的,这一餐我是一定要饿肚子的。凌晨四点饿醒来,眼珠子都是直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慌得人直挠床板。半年后,原先肩上、背后、腰上、手臂上的赘肉所剩无几,我又差不多瘦回大学时的模样了。

在乡下的日子大多数很清苦,然而也吃过几餐好的。厂里有个养虾的技术员,是我们湖南人。他在宿舍门口种了两株朝天椒,零零碎碎结出鲜红的小辣椒。他有摩托车,去镇上方便,他和养虾的一伙人买了牛筋回来炒着吃。放姜蒜,下重油,小红辣椒是很浓很冲的辣味,起锅时放上葱段,色香味都全了,满满一大盆。他们买了啤酒,当下酒菜,吃得很慢。他见我去食堂吃饭,就喊我夹

几筷子。我不喝酒,不晓得怎么和他们拉近关系,不好意思吃太多。可是想想,好东西往往是在吃不全时才觉得格外好。我到现在都还惦记那个牛筋的味道。

节选自《岛上来信》

作者:胡子

湖南宁乡人

学过英语和水产养殖

—年,在库克群岛工作

豆瓣同名:胡子

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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